我和贵中医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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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香里的光阴故事

发布日期:2025-09-02

第一次在药园认出杜仲树时,我正踮脚够高处的叶片。指尖刚触到深绿的革质叶面,就被树干上细密的裂纹硌了手。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:“这树皮能补肝肾,你看这纹路,多像老人手背的青筋。”

回头撞见张老师鬓角的白发,在六月的阳光下泛着银光。那年我刚入贵州中医药大学,药园里的每种植物都像陌生的符号。张老师总说:“认药要先认它的性子,就像认识人一样。”他教我们用指腹摩挲厚朴的粗皮,说能闻到山里的雾气;让我们品尝薄荷的清凉,说这是中医最直白的善意。那些在药园度过的午后,阳光透过杜仲的叶片筛下光斑,我们的笔记本上渐渐填满了植物的性味归经,也悄悄记下了老师袖口永远沾着的药香。

大三那年的实训课,我跟着李医生在附属医院的中药房实习。百子柜前的铜捣药罐总在午后发出沉闷的声响,李医生的手指在抽屉间翻飞,抓药的动作精准得像在弹奏乐曲。有次给患儿抓药,我误将“炙甘草”拿成了生甘草,他接过药方时眉头微蹙,却没直接批评,只是让我去闻两种甘草的区别。“炙过的甘草带着蜜香,能温中和胃,”他指着药斗里的饮片,“咱们手上过的每一味药,都连着病人的安危。”那天傍晚,我在药房整理药斗,发现李医生悄悄在我记错的药位旁贴了张小纸条,上面是他工整的字迹:“甘草生用泻火,炙用温中。”

去年冬天,我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参与义诊。一位白发老人颤巍巍地掏出药方,说是三十年前在学校附属医院开的,药效一直很好。我看着泛黄的处方笺,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,正是现在已经退休的王教授的笔迹。老人说:“当年王医生不仅给我开了药,还教我怎么熬药、怎么忌口,现在我还记着呢。”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张老师说的“医道传承”是什么——它藏在药方的字迹里,在医患的叮嘱中,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坚守里。

如今我在药学院的实验室里做课题,窗外的玉兰花又开了。记得刚入学时,学长告诉我们,这棵玉兰是建校时种下的,见证了无数学生的成长。实验台的抽屉里,还放着当年在药园采集的植物标本,张老师的批注墨迹已有些褪色,但“厚德明志,笃学力行”的校训,早已刻进了每一次配方、每一次问诊、每一次实验里。

六十载光阴流转,从最初的几间校舍到如今的现代化校园,变的是办学条件,不变的是岐黄之术的传承。那些在实验室里熬过的夜,在病房里度过的晨昏,在药园里流下的汗,都在诉说着我们与这所学校的故事。当我看到新生们好奇地触摸药草时,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,也看到了中医药事业生生不息的希望。

站在玉兰树下,春风拂过,带来淡淡的药香。这香气里,有前辈的智慧,有今人的努力,更有未来的期许。作为贵州中医药大学的一份子,我们终将带着这份药香继续前行,让岐黄之术在新时代绽放新的光彩,让“厚德明志,笃学力行”的校训,在岁月的长河中永远闪耀。


学生组

吴君豪

人文与管理学院2022级公共事业管理专升本班